荀悅對史學理論的貢獻(2)
2013/8/14 17:11:58 點擊數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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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;六主之有輕重,六臣之有簡易,其存亡成敗之機,在于是矣!”
歷史的治亂存亡,取決于人類自身的所做所為。但在歷史發展中,人們自己卻不能隨心所欲,心想事成。因為歷史有其自律性。列寧曾說,據說歷史喜歡與人開玩笑,你想進入這個房間,卻走進了那個房間。荀悅也看到了這一點。他說,歷史發展有“三勢”:“夫事物之性,有自然而成者;有待人事而成者,有失人事不成者;有雖加人事終身不可成者,是謂三勢。凡此三勢,物無不然。”荀悅這樣說的目的是告訴漢獻帝,漢代的滅亡已是大勢所趨;即使我輩如何努力,恐怕也與世無補。應早一點做好心理準備:“凡三勢之數,深不可識。故君子盡心力焉,以任天命。《易》曰:窮理盡性,以至于命。其此之謂乎?”(注:《漢紀·高后紀卷第六》。)平心而論,荀悅對漢獻帝的這些分析勸諫還是客觀的,正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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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悅在歷史研究中,在發表自己的政論中,對歷史認識論也作了一些獨到的論述。
在荀悅看來,歷史是可以認識的。他說:“自漢興以來至于茲,祖宗之治跡,可得而觀也。”(注:《漢紀·孝元皇帝紀下卷第二十三》。)歷史認識是人的知識和智慧的源泉。“生而知之者寡矣,學而知之者眾矣!悠悠之民,泄泄之士,明明之治,汶汶之亂,皆學廢興之由,敦之不亦宜乎?”(注:《申鑒·雜言》。)又,“君子”“審物明辨,故不惑”(注:《申鑒·雜言》。)。
在歷史認識過程中,認識主體的作用是非常大的。“人皆可以為堯舜”,“人皆可以為桀紂”,“堯舜、桀紂之事,常并存于世,唯人所用而已”(注:《申鑒·雜言》。)。這就是說,人的成敗得失取決于人們自己對歷史的認識。所以,荀悅一再告誡人們要“慎所用”“盡而深覽”(注:《漢紀·孝昭皇帝紀卷第十六》。)。
如何認識歷史?荀悅說,“以小知大,近取諸身”(注:《漢紀·高后紀卷第六》。)。這就是說,歷史認識有兩個方式。一個方式是“以小知大”,知微察著。因為歷史的發展,“其事皆始于纖微終于顯著”(注:《漢紀·孝哀皇帝紀上卷第二十八》。)。在荀悅看來,歷史發展的這一特征,是互相影響,互相譴告的。在這里,荀悅用“天人感應”的思想予以解釋。“凡三光精氣變異,此皆陰陽之精也。其本在地,而上發于天也。政失于此,則變見于彼,由影之象形,音之應聲,是以明王見之而悟,勅身正己,省其咎,謝其過,則禍除而福生,自然之應也。”(注:《漢紀·高后紀卷第六》。)人們從自然現象的變異中可以領悟到未來歷史發展的趨向,謹慎言行,以避免不利的情況出現。由此,自然現象的變化是人們認識歷史的向導和指南,透過它,可以把握當時人們歷史活動的功過是非。所以,荀悅在敘述前漢歷史時,先敘“祥瑞”“災異”。可見,荀悅是把“天人感應”作為認識歷史的方式。論者不解這一點,多加毀譽。不合于荀悅的思想矣!
另一個方式是“近取諸身”即以自己所已掌握的知識去理解認識歷史。荀悅在談到人與歷史關系時,說有三種情況,即“三勢”,“有自然而成者;有待人事而成者,有失人事不成者;有雖加人事終身不可成者”。怎樣理解這“三勢”呢?荀悅說,“譬之疾病,有不治而自瘳者;有治之則瘳者,有不治則不瘳者;有雖治而終身不可愈者,豈非類乎?”又如教育,“人有不教而自成者;待教而成者,無教化則不成者;有加教化而終身不可成者。”(注:《漢紀·高后紀卷第六》。)這樣,一步一步地推演下去,人們就可以認識歷史了。可見,荀悅已看到了歷史認識的過程是由此及彼,由表及里,循序漸進的。
荀悅在探討歷史認識過程時,也看到了歷史認識是受到各種因素制約的。這些因素客觀上在于時代和環境:“皇民敦,秦民弊,時也;山民樸,市民玩,處也。”(注:《申鑒·時事》。)又:“夫潛地窟者而不睹天明;守冬株者而不識夏榮。”(注:《漢紀·孝成皇帝紀二卷第二十五》。)主觀上在于史家個人的思想和情感:“以毀譽為榮辱不核其真,以愛憎為利害不論其實,以喜怒為賞罰不察其理。”正是由于這些主客觀因素的影響,使歷史認識出現“虛”、“偽”、“誣”、“罔”:“實不應其聲者謂之虛,情不覆其貌者謂之偽,毀譽失其真謂之誣,言事失其類者謂之罔。”(注:《漢紀·孝武皇帝紀一卷第十》。)
那么,如何排除影響歷史認識的不利因素,從而得出正確的歷史認識呢?荀悅認為,主觀上,史家要“無簡小忌,去淫祀,絕奇怪”,“致精誠,求諸己,正大事”(注:《申鑒·時事》。)。又說:“尊天地而不瀆,敬鬼神而遠之,除小忌,去淫祀,絕奇怪,正人事。”(注:《漢紀·孝武皇帝紀一卷第十》。)這就是說,史家要排除雜念,專心研究人的歷史。客觀上,就是要樹立正確的認識標準。在荀悅看來,歷史認識是可以檢驗的。“夫事驗,必若上田之張于野也,則為私者寡矣;若亂之墜于澳也,則可信者解矣!故有事考功,有言考用,動則考行,靜則考守。”(注:《申鑒·時事》。)歷史認識正確的標準有兩個。一是理論上要以儒家思想為標準。凡符合儒家思想的,都是正確的;否則都是錯誤的,應該摒棄。他說:“放邪說,去淫智,抑百家,崇圣典,則道義定矣!”(注:《申鑒·時事》。)“息華文,去浮辭,禁偽辨,絕淫智,放百家之紛亂,一圣人之至道,則虛誕之術絕,而道德有所定矣!”(注:《漢紀·孝武皇帝紀一卷第十》。)他批判一些人不知道用儒家思想評析歷史:“博覽之家不知其穢,兼而善之,是大田之莠與苗并興,則良農之所悼也。質樸之士不擇其美兼而棄之,是昆山之玉與石俱捐,則卞和之所痛也。故孔子曰:博學以文,約之以禮,亦可以弗畔矣!”(注:《漢紀·孝武皇帝紀二卷第二十五》。)二是以客觀歷史實事為標準,檢驗歷史認識是否符合歷史事實。他說,史家認識歷史“必本乎真實而已”。“善惡要于功罪,毀譽效于準驗,聽言責事,舉名察實。&rdq
責任編輯:C009文章來源:國際儒學網 2010-11-18